这就对了,你听话些也能少吃点苦头。”
老女人扔给赵玉瑭一本薄薄的小册子,“把这上面的祭词背会了,我晚上来检查。”
她们离开后,这里重新恢复一片死寂,好在烛盏还亮着。
赵玉瑭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腕,猜测这取血的仪式要进行好几天,听老女人那意思,又是净身又是祭词,需要不少时间,可见这次祭祀的重要程度。
但此刻她好奇的是昨晚那些糕点是什么掉在地上的,还碎得那么彻底。
这里四面都是墙,没有一扇窗,在大门紧闭的情况下根本不通风,也就不存在是风将糕点吹落的可能。
看地面的洁净程度,那些人应该是经常来打扫的,这里也不会有老鼠之类的东西。
赵玉瑭抬起头,看着那座神圣华美的神像,它通体色泽莹润,面容生动,喜怒难辨。
所以……
到了晚上,老女人推开大门,这次赵玉瑭早有准备,在她进来的时候望了大门一眼,从缝隙中能看见外面晚霞染红的天,她记得自己昨天进来时也是这个时间。
看来时间是固定的。
“背会了吗?”
老女人手里拿着一根带刺的荆棘条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
赵玉瑭点头,当着她的面把祭词背了一遍。
这祭词长达八百字,全是晦涩难懂的词汇,能看出几乎都是歌颂之词,大概就是赞美氏神、祈求氏神庇护的作用。
在赵玉瑭背诵的过程中,老女人拿起那碗供奉在神像面前已经六个时辰的玉碗,她低声念诵着什么,将玉碗倾斜,里面的血洒在神像衣袍上,染红了它的衣摆,很快化作丝丝缕缕的红线渗入其中。
一片混沌中,没有具体轮廓的血兽张牙舞爪地朝着中央涌去,那里坐着个闭眼的神明。
它们贪图神明的血肉,但还没冲到跟前就已经“嘭”地一声化作血雾散去,浓郁的血色染红了四周。
只有一缕红线幸存,它好似完全不怕不惧,转眼间就爬上神明手腕,一圈圈缠紧了,紧到几乎陷进皮肤里。
神识五感渐渐回归,秦芜慢慢睁开眼睛,第一眼就看到在自己手腕上扭动的红线,它通体血红,似有生命般执着地往他血肉里钻。
秦芜捻着那缕红线把它从手腕里扯出来,刚碰到他手指时这玩意儿跟被捏住命门似的无比听话乖巧,但他一拿近,红线就挣扎着扑向他的脸。
他稳稳捏住,语气没什么情绪,“倒是大胆。”
这血线味道比较熟悉,应该是秦氏的孩子,这么大胆贪婪的性子也确实是秦氏子孙该有的模样。
都是一旦盯准了就要死咬块肉下来的性格。
这么想着,秦芜面无表情地将血线重新缠回手腕上,任它一寸寸收紧,最终成为嵌进血肉里的一道红痕。
这血线有献祭的意思,不过不是献给他的。
秦芜微微偏头,在他的右侧有一座布满了裂痕的神像,赫然就是神龛里供奉的那一座。
也就是两百年前秦氏为新神重新铸造的那一座,融进了旧神的神像骨骼。
他贪婪的子民恐怕不会想到,他们费尽心思弄出来的新神早就成为秦芜的养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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