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的确是生命最好的归宿,生命停止,身前事便如飘渺云烟,所有的所有都彻底消逝在遥遥不可触的长空,于是无论是恨的爱的喜欢的憎恶的,都茫茫地迷失在天地之中。
神弦曲失效幻境消失,周遭的一切都在慢慢地解构。三人的意识还未回到本体之中,但留给她们缓冲的时间确实已寥寥无几。
空气中飘荡着窒息般的沉默,有很多问题很多答案都已来不及去解释来不及慢谈。有时候世界的变化就是这样快,连说一句再见的时间都没有。
死亡是这场近乎十年纠缠的休止符,像是有人直接切断了时间轴一样,一切都戛然而止,再也没有然后。
谢平之久久地立在原地,像是一座冰雕般凝固住。她的手依然保持着握刀的动作,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觉她其实是在颤抖,扣刀的手指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生强直性的痉挛,再这样下去,铁色的刀柄或许也会被她生生握断。
“她为什么要是一只异兽呢?”
谢平之忽然开口了,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:“我恨了异兽五年,我以为是这些生物夺走了我的一切,可到最后我才知道,原来从我手里剥夺掉所有的就是我最亲密的人。”
有很小很少的温热滑坠,在逐渐解构的幻境中却依旧激不起任何涟漪。
“种族间的恩怨是不会停下的,”时醉注视着自己的队友,像是安慰也像是劝解,“不同的身份注定不同的结果。”
谢平之垂眸,语气低得像是胡说,她反驳的言辞更像是陈述句:“可我们不同的明明是立场......不是身份......”
“但敌对的立场,天然是种族恩怨所赋予的。”
叶惊秋闻言转头有些微愣,她看着时醉脸上那前所未见、甚至可以称之为冷漠的表情,竟然无端地有些冷意。
“敌对种族的结局只能是不死不休。”时醉低低道,“有时候恨是比喜欢和爱都要长久的东西,人类和异兽就是这样。”
恨。叶惊秋想起时醉曾和她说的那些话,周弦徽的姐姐、应天的父母、阿谢的爱人
互相屠杀带来的恩怨已经纷乱到根本无法斩断的地步。所以队长究竟是因为什么,才会对异兽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痛与恨?
小烛龙带着姜之南,已经逃走了吧?
叶惊秋没由来地想到那只半米长最爱撒娇的小龙,她犹豫着小声道:“可异兽和异兽也是不同的吧?比如、比如那只小烛龙,它从来没干过坏事呢......”
“烛龙在黄浦江口烧死的276位非觉醒者,也从未对异兽出过手,”时醉顿了一下,但最终还是平静地阐述理由,“一个理由就够了,它是异兽。”
叶惊秋沉默了。
队长说的对,可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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