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阵就算得上智谋的巅峰了,可如今他才发现,这唇枪舌剑的朝堂比起战场更加的残酷。
残酷的不止结果,还有人心。
他靠不了任何人,只能靠自己了。
徐长安叹了一口气,把大印放在了冕服之上,随后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包袱里,把这冕服和大印挂在了房梁之上。
同时,他拿出了一封早就写好的信,放在了信封里,他把昨日让薛潘送过来的银票放在了一个小匣子里,然后把匣子放在了桌子之上。
徐长安背起长剑,穿着粗布衣服,正如他来长安时一般,两手空空的来长安,他也将两手空空的离开。
路过大厅,他歪头看了一眼
,没有人,便走了进去,把信放在了桌子之上,用茶杯压好。
做完这一切之后,他心里稍微轻松了些,背起了长剑,走了出去。
他要去的地方叫做独柳树。
长安城有三个地方可供斩首,东西两市和城西南隅斜对皇城的一个丁字路口,那里有一棵柳树,所以便给那地取了一个名字:独柳树。
东西两市主要是面对百姓,人流量较大,震慑百姓;而独柳树则是恰好在皇城外,目的便是震慑百官。
叛乱,欺君等罪都是于独柳树处斩,为的就是让有小心思的官员们看看!
而柴薪桐处斩也在此地。
午时是个好时辰,柴薪桐斩首还有大皇子接亲游城都发生在此刻。
徐长安出来的时候尚早,才刚到巳时(9-11点),他远远的看到了那棵大柳树,附近有几个草垛,徐长安便把带着的草帽放了下来,盖在了脸上,躺在草垛里睡了起来。
薛潘拍着胸脯说要出来,也不知道薛正武能不能拦住他。
……
薛潘也早早的便起来了,他左右两侧各挎着一柄刀,一柄是何老五的刀,一柄是他父亲送给他的。
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咧嘴笑了笑,以前的自己怕事,只是仗势欺人,没想到如今的自己也即将去干一件大事了。
他走了出去,看到了大厅里正在喝茶的父亲。
“去哪啊?”薛正武缓缓的开口。
“出去逛逛!”薛潘有些心虚,嘿嘿一笑道。
薛正武看着自己儿子失明的左眼,叹了一口气,站了起来。
“过来坐一下。”
薛潘听话的坐在了自己父亲的对面。
“你说啊,你也没个兄弟姐妹,遇到忠义侯那种人当你兄弟也算是大幸了!”薛正武慢慢的说道,薛潘心里一紧,莫非父亲都知道了?
薛潘不敢答话,薛正武紧接着说道:“人这一生嘛,怎么过都是过,谨小慎微是过,潇洒快意是过;义薄云天是过,忘恩负义也是过;堂堂正正是过,卑躬屈膝也是过;要过一辈子简单,可要站起来过一辈子难!”
薛潘已经可以肯定,自己的父亲知道了。
他咬咬牙,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,父子两四目相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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